期盼一场雪

 

　　散文（朱玉富）

 

　　这个冬天很冷，人冷、心更凉，受西伯利亚的超强冷空气再度南下，一直温度适宜的济南鲁中温度一下降到了零下17摄氏度的寒至。这个冬天也很热，受奥秘克隆的氤氲。祖国大地从南到北每一个人都成了一颗炽热的燃体，发烧到了40-41度。瘟疫情下必有妖，老天也发难人间，一个冬季，老天竟然未给人间播洒一场雨雪。人们便自嘲地感慨：“一冬无雪天藏玉”的无奈。“大麦半枯自浮沉,小麦刺水铺绿针”。因此，不光是人类，就连越冬的小麦，也期盼一场滋润大地、滋润庄稼的一场雨雪，让洁白无瑕的雪把可恶的奥秘克隆埋藏，给人类一个顺畅，让季节回归正常，让阳人不在遭受冬日的灼热。但不知什么，老天跟人作对似的，家乡鲁中钢城艾山从立冬到小寒的几个月里一直没有下雪。不，准确地说，小雪节气是飘了一次雪花。那天清晨，天色沉重，朦胧，凝云的帷幕早已把天空遮掩，人人都期盼着一场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将大地银装素裹、原弛蜡象般一些诗情画意的情节。......

 

　　为了迎接一场迟来的瑞雪，三九出头的早上小孩子穿上鲜艳的衣服，把脸和手脚武装的煞有介事。女人们尽情地展示妖娆，卯足了欲与大雪同舞的预约。人们心情的矛盾，疫情与身心的摧残，即盼雪又又怕雪，有了雪，怕受冷，人们二次感染，重遭精神肉体的折磨。有了雪，白茫茫中就会映衬一些色泽鲜艳的素材，让雪与人体融为一场预谋已久的选美竞赛，冬天以来，春天还会远吗？疫情过后，那朵美丽的心情，呼之欲出的激动，大有领受红包的欣喜，有过之，并无不及。谁知老天开了一个苏联国际大玩笑，在数百来片来势凶猛的雪花飘过之后，霎时云开云散，又是一个明朗的天空。这些屈指可数的雪花没有接近大地便化身无形了，接下来，一些唉叹、一些诅咒、一些劫数、一些不满充斥着有人盼雪的空间。孩子和女人心存的激动随着融化的雪花化湿泥土、随空气升腾……

 

　　真的是气候变暖了，还是人为的雾霾作祟，珠峰的万年冰川在消融，大气的臭氧空洞在不断扩大，人为的破坏环境，让绿树青山成为信念的泡影。

 

　　该冷不冷不成年景，该热不热五谷不结。冬天无雪的北方，雪是小麦的被子，雪能灭尘杀菌，雪能融化滋润土地，无雪的冬季就是农人的尴尬。老人们说“干燥生瘟疫”。疫情防控的放开，让奥秘克隆阳了每一个中国民众；二次感染，XBB.1.5毒株的发现，雪下的再大，孩子们少去了堆雪人，打雪仗和在雪地里打闹的环境和乐趣。总之，没雪的冬季，耿直好爽的鲁中人因为有了病毒的侵袭，再大的雪片也让人愉快不起来。

 

　　梅花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有雪的日子，我喜欢独自徜徉在雪幕里，迎接雪花在颈项里融化的惬意，雪花打在脸颊上的微痛的刺激，微卷的头发被雪修饰起来，这时我有说不出的别样心情和不可名状的激动。呼出一口气，有种蒸汽机车气焰蒸腾的喷薄与壮阔。走在收割后的原野里，脚印把雪倾踩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一种战胜的兴奋在胸间跳跃。回过头来，那一串脚印才是雪天里的总结、思考或者失落。

 

　　喜欢有雪的日子撒欢，儿时在故乡罗汉峪村村北的黑油门宫家峪河坝里冰层上玩滑冰。冬季里雪很大。雪地里是伙伴们百恋不厌的战场，嶊雪人、打雪仗，纂雪窝头，手指头被冻得像胡萝卜一样，脸蛋冻得有些泛紫，但雪地里仍是小伙伴们乐此不彼的兴趣。上学时，穿上娘给做的千层底棉布鞋，故意选择较深的雪地行走，那种不畏寒风的好壮，才是真正的风度和风景。那迷蒙，那狂然，迎着风，顶着雪，沐着寒冷那份拼搏是我至尽仍然不能忘怀的记忆，是现在都无法释怀的意境。“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的诗情，粉装玉砌的画意，都是那个年代天公对大地的大手笔，大写意，令现今缺雪冬季的人们去无限缅怀。

 

　　北风刺骨干燥的冬季，没有雪，也没有了心情，受疫情的影响，内心总是空落落的。放目一望，诺大的一个裸露萧条的世界毫无遮掩，不知羞耻的展现在苍天之下，显然是麻木的，疲惫的。人们的意识也是寂寥的，寒伧的，惨不忍睹的。

 

　　好多事情都一样，失去了就滋生盼望的亲切。亲人走远了，亲情升值了；全家都阳了，亲情显贵了；故乡远去了，儿时的生活随时入梦；下岗退休了。才体味到在职在岗的幸福寄托；城市里古板久了，便成长了农家游的心愿；现代化程度高了，四合院的古风余韵，越醇和雅致开来。今冬无雪，冬日的季节枯萎了、小麦枯黄了、人们的生活也单调了。北方的雪是不可缺少的生活材料。有了雪，人们的心不慌了，塌实了，心里有了着落了。万物在厚实的雪被里孕育着春梦的甜蜜幸福，人们在瑞雪里看到了来年的丰收景色，看到了希冀和饱满的诗行！

 

　　一冬无雪天任性。忽北、忽南的干燥风真的受不了，人们在久盼下雪的日子里容易焦躁，干燥的空气病毒蔓延，奥秘克隆成为季节的流传，“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干燥的冬日，期盼一场如约而至的瑞雪，艳影沧桑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