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盛开黄花菜
散文(朱玉富)
“天然绿色数黄花,花艳山乡乐万家”。入伏时节,家乡济南市钢城区艾山罗汉峪村,村西的莲花山山脉的卧虎山上开满了野生的黄花菜。黄花菜,在家乡村民都叫习惯地称它叫“金针”,金针菜不仅开水过滤后鲜着凉拌,也可以晒干后,再用温开水泡开后,油炸吃,也可以炖鱼、炒肉丝。周末正直中伏当天,因下雨无事干,便约邻居结伴顺子去卧虎山采撷黄花菜,以打牙祭。因为从小长在大山里的缘故,不仅喜欢大山,也更喜欢爬山,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对卧虎山的山沟纵河可谓了如指掌。
心无旁骛,笃定前行。换上胶鞋和厚衣裤,拿上两个纸兜,骑上电动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来到卧虎山脚下的圣水山庄农家乐饭店,停下电动车。极目远眺虎头崖下的福鼎寺和姑子庵遗址,黑松凝黛,近水含烟,山野一派清新,空气中充满了松涛和荒草疯长的气息。无论是河流还是山溪,湛清的山泉水都在潺潺争泻,大自然处处焕发出勃勃生机。
我们一会就攀爬到了小洼的深谷里头。因山林保护的原因,植被绿化达到了90%以上,沟壑上都是疯长树木和青草。雨后的山峦如同刚刚醒来的少女,羞涩地沐浴在轻纱般的雾气之中,全身洁净清凉,泼绿凝翠,有一股空灵飘逸、浓郁醇香的风韵。穿过一片松林,来到虎头崖的西侧一处山坡上,眺望连脉的山峦,两眼豁然一亮:嗬,我们来得恰逢其时,只见漫漫山坡和山崖处芳草萋萋,黄花菜比比簇簇拥拥,含苞初绽,金灿灿的犹如天女散花,刻意的点缀,在微风吹拂下激情合奏一曲宛转悠扬的生命赞歌。俯身看去,则呈现出有趣的错觉——草坡恍若碧波万顷,满坡黄花菜招摇耀鋩。这些黄花菜又如夜空中迷茫璀璨的星斗,不委贫瘠土地的花开之盛,令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那长在平坦地上的黄花似乎事先有约,在雨后放晴的太阳滋润下一齐绽放,满坡绚丽灿烂!那一株株可爱的精灵,或亭亭玉立,独树一帜;或启蕾欲绽,犹抱琵琶;或聚众成群,竞相媲美,在山峰中尽显风情千种。活脱脱一幅水墨彩画。再次演绎出那个莲花山莲花観道士夼神秘的传说。
相传不知何朝何代,有个年轻道士在此莲花山择泉结庐,与青灯黄卷相伴,以苍松飞鸟为伍,亦耕亦樵,潜心修炼。山外一位少女时常进山听道士讲经,久而久之,便有流言蜚语。纯洁的少女迫于世俗,在山中殉情。少女之殇,令道士心疼不已,他将少女葬于茅庐之侧,与其长相厮守,直至忧郁成疾,驾鹤西去。再后来少女埋葬处开出了一片黄花菜。采着黄花菜,脑子里回味着这个缠绵凄美的故事,心里便有了一种出俗的洒脱
面对盛开的黄花菜我们必须抢时间采撷。尽管黄花菜好吃,但黄花菜的花期较短,拂晓绽放,日暮就会凋谢;若逢烈日炎炎,半晌就可枯萎。那些欲绽未绽的花蕾最适合及时采、及时食用。对于那些全部绽盛开的以及还未长大的花蕾,我与顺子一概放弃。我们在花海中徜徉流连,犹如皇帝选妃,任意物色,惬意采撷。与其说我们是在采撷黄花,倒不如说是在采撷生活的休闲和乐趣。
不知不觉时间已近中午,在太阳的暴晒下,山谷变得热浪翻滚,山风不知溜到哪里自己凉快去了,树叶、花朵全都纹丝不动,好像在梦中睡傻。只闻馨香扑鼻,熏透胸腔,如饮陈年佳酿,令人荡气回肠!
采撷了一会儿,我们便席地而坐,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雨后的旖旎山色。远看,浮云恋山,缱绻难舍,恰似一幅水墨长卷,置身其中,心无旁骛,超然物外。山崖流水倒挂的瀑布,激流跌落,如箫如歌。松林中传来的鸟啼,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潭,溅起的阵阵涟漪。循声望去,欲观其风采,然而,它始终钻在树叶深密处不肯露面,留给我一个小小的遗憾。
黄冠绿草路边栽。沐雨经风笑绽开。我们小憩一番继续采撷。直至天色变暗,乌云从山后飘来,我们急忙下山骑车回家。归途中,那满坡黄花仍在眼前绽放笑靥,那凄恻的爱情传奇仍萦绕心头叙说着久远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