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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细雨缠思念诉泣绵

浏览: 来源:山东法制传媒网
  散文(朱玉富)
 
  母爱无所报,悲泪哽在喉。清明细雨潺潺,思念泪水连连。在清明节之际,总想拿起笔来为母亲写点什么,可每每提笔时,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写起。也许我的笔太拙,无法承载母爱的份量;也许我的字太浅,不能表达对母亲感恩的情怀。
 
  屈指算来,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54个年头。54个春秋,岁月沧桑,时间暗淡了许多记忆,但母亲的形象,却更加鲜明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她的音容笑貌一直伴随着我走过风雨、走过坎坷、走过童年和中年直至老年。
 
  在母亲去世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相信我敬爱的母亲已经离我而去,一直认为她出了远门或安详地睡去了。在外工作30多年来尽管我的工作和职业变换有时候需要出远差、出长差,但我都会利用节假日回到老家看看,每一次看到生我养我的那块土地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唯独老屋不见了母亲的身影。记得过去我每一次回家时,母亲总是站在村门口笑眯眯地迎望着我,然后回家就在棚子里忙活开了,总是想方设法为我弄点好吃的。然而这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可惜我再也体验不到那种幸福的时刻,再也吃不到母亲为我做的饭了。更无法再冲着母亲喊一声“娘”了;母亲没了,老屋也坍塌了,家也没有了。清明的冷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伴随着小雨,合奏成一场自己的泪雨。
 
  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虚岁才7岁,因此对母亲的记忆很少也很鲜明。在母亲去世的一个月后,按照鲁中钢城艾山的风俗要给母亲烧五七,大哥和姐姐 找出母亲穿过的新旧衣服,大包小包捆好,有三哥挑着要到母亲的坟前焚烧。姐姐找出母亲的老花镜、梨木梳子、鞋子,都给母亲带上送往天堂。四哥说:再在房间里好好找一找,看看还有哪些是母亲用过的东西别忘了。母亲活了一辈子,留下的遗物就那么一小堆。找来找去,偏偏忘了自己——我不正是母亲最大的遗物吗?“她放心不下的是我和5岁的弟弟啊……”
 
  “母亲”是,人世间最深情的呼唤,母亲的称谓是世上最温馨的字眼。尽管母亲去世54年,我也从少儿、青年、壮年直至今天也做了爷爷;孙女也上了初中,可是每次清明,十月一日和母亲的祭日,我不敢回忆母亲曾经存留很少的点点滴滴,一回忆就心痛,一回忆就会止不住的流泪。直到某一天,把母亲的一大堆存有记忆深处的遗像进行整理,整整45年,全部剪辑成一幅幅画面:上学、外出工作母亲曾经的村头桥上送我、接我,每一次母亲送我到村东的黑石坝子,让母亲不要再送了,可一回头,母亲还站在黑石坝子上眺望着我,每一次的循环和往复,母亲的身影定格在了我记忆的胶片上。
 
  母亲走了,可她写在我童年记忆深处的硬盘里仍然活着,仿佛屏住了呼吸,等待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阅读。母亲直到临终前都不知道自己真的会死,她跟奶奶开玩笑说“我要一直活下去”。她死时没有恐惧、没有牵挂,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记得母亲曾对大哥说,昨晚梦见送孙子上幼儿园,孩子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真可是爱……”可哥哥们净忙着所谓的事业,却未顾得上满足母亲这一小小的愿望。母亲,没来得及抱孙子就走了。正如她从不催促我们快快长大一样,她也不会责怪我们的。母亲就这么个人:宁愿让自己失望也不愿因自己的愿望而让亲人为难。
 
  “比死亡更轻的是昏迷,比昏迷更轻的是睡眠,母亲真的睡去了?”医院里大夫遗憾地摊开围观的我们,说他们尽力抢救,母亲还是停止了呼吸。我看见的:刚才动用了心脏起博器及种种叫不出名字的医疗器械,护士们跑进跑出手忙脚乱……但母亲仍然那口气没有喘上来。她的肺叶像停泊的船帆一样,最终停泊在病床上了。“母亲会醒来吗?”我仰望着头向医生傻问?在构成世界的一小块雪景的白色医院,我只能把主治大夫当成上帝。他低头开具死亡证明,嘱咐大哥怎么去派出所办吊销手续,我又向他求助了到能否顺便替我的母亲在天堂上一个户口?但答案是否定的。
 
  母亲一生没有进过电影院、没有逛过公园、没有吃过肯德基,更没有住过有空调和暖气的楼房,成为我们兄弟六人一生的缺憾。没有条件时,是一种祈祷和盼望,可等到有条件弥补,母亲已不在了。记得母亲去世的那天是5月25日,那一日家乡下了近百年来最大的一场雨。好像老天也怜惜天下失去了一位淳朴厚重善良的母亲,老天也为母亲的去世感到惋惜大泪磅礴。在母亲出殡的时雨又下起来,雨水掩盖了母亲的墓穴,我第一次遭遇这么大的雨,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悲伤,在母亲棺柩送往坟地的泥泞路上,我拦住抬棺材的村人,他们被我的举动感染的泪如雨下。
 
  45年来,每次回到和清明节看到镜框里母亲的遗像、回忆着母亲生前的历历往事,我都就会心如刀割、悔泪如雨。
 
  母亲走了,可她那挂牵我们死不瞑目的眼睛至今仍在我的脑中回旋。含泪悲戚问苍天,母亲天堂何日还,我期盼乾坤倒转,让夙愿变现。在我人生记忆的长河里里,母亲成为我毕生的追忆和心疼,至此清明节之际,让冰冷的石碑开启地下光纤,让思念随袅袅香烟、纸钱,给母亲送去一点点慰藉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