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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风似剪刀

浏览: 来源:山东法制传媒网
  二月春风似剪刀
 
  散文(朱玉富)
 
  “万条垂下绿丝绦,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佛面,春风如烟。南方的和北方的风,不同的地理位置和不同的气候,会孕育出不同的“风景”。因为老家济南钢城卧虎山地理位于海拔863米的地带性,所以山里的春风像山里的孩子一样,无拘无束地更加肆无忌惮,没有人知道它从那里来,又要到那里去,四处闲逛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忽快忽慢的。童年的每年春天,每逢我坐在自家堂屋里读书,风轻轻地从村巷边走过,先是上了我家的房顶,敲了一下窗户,见我仍不理睬它,便狠狠地推开我的家门,我很生气地丢下手中的书接待了它,它根本不理会我的心情,用顽皮的手把我原本很短的头发吹了一遍,再掀起我的衣衫很随便地塞一些尘土给我,让我感受到刺棱的滋味。小时候,因年幼无知,每一次大风刮来,房前屋后的大树被大风刮的弯腰树叶落,总是埋怨,大树无事找事,非要把大地刮的天昏地暗。 
 
  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炎热的夏日更多的时候,我也期待着它的到来,而它们却始终躲藏在村外边小树林里不肯进村。夏日的村庄里,太阳呼拉一下蹿了出来,到处能看见浑身是汗的身影,在田间劳作累了男人会坐在庄稼背荫的田埂上抽根烟,摘下草帽,忽闪两下,想哄一点风来,它就是不卖帐,无奈重新戴好草帽,又在田间弯腰埋头。到了中午时分,除了无止休的蝉鸣,整个村庄里就是寂静,连狗都懒得不想再用力气去叫,趴在荫凉背后里吐着红红的舌头,打着盹儿。妇人们在宽敞的大门内放上一张桌子喝茶或摊一张凉席,享受着过堂风的凉爽。
 
  因为风的缘故,乡村里许多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物,便有了禅的韵味。在暴风雨的夜晚,孩子正躲藏在母亲怀里睡觉,突然“咣当”一声,很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大人们立即翻身下床,推开门一看,它掀翻了屋檐上的一块瓦和一些草,这时心存胆怯孩子想到大人们常说的:怎么。老宅子了还有动静?就像那一次,我兴致勃勃的跟在一群人后边去莱钢运输部看电影,刚走到肖马村桥的中央,走在我前面的调皮的狗蛋,被他很不客气地把推下桥去,到了第二天村庄里全传开了,因为拴住糟蹋粮食被大风吹到了桥下。一阵风吹过来又吹过去,满巷子里都乱了。然而,就是这样的乱,却乱出了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呢?我也说不清。哎,庄户人家还争什么清与不清,你看那村庄上空的炊烟刚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一会儿就被被风吹散,无痕般地融为一体。
 
  说到风,我想起了一件事,在我搬进小城新居时,我特地将老家老屋天井里那株小石榴树移来,移栽前父亲告诉我树认方向,要我根据树的长势分南北系上红绳,怎么挪的怎么栽上才好活,然而两年多了,树枝上仍然光秃秃的。我很纳闷,肥也施得不少,水也经常浇?为何不长呢。回家就问父亲是什么原因。父亲没加考虑地就给我两句话,要么是水土不服,要么是卧风(不透风)。你没有听说过“人挪活,树挪死”的古训吗?可不是吗,农谚还有没有春风,难得秋雨。世上万物都离不开风的。你千万不要以为风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它是树和庄稼的神灵。一棵得风的树,就如同一个人得了机遇,东风来了我长叶,西风来了我长个,每一阵风来过,它的根就往泥土深处扎一扎,叶肥杆壮,一棵树就在风中长高长粗了。可栽在这小城里石榴树被林立高楼遮掩着,怎么能生长呢?就说庙后那棵榆树吧,原本很不起眼,一些善男信女们对它很是不屑一顾,很是尽心地栽了几棵有寓意的柏树,可在一阵春风的吹拂下,没过几天就蹿过了柏树,榆树慢慢吐绿开始焕发出生机,很悠然地为风绽放她的绿色情怀,觉得有风相伴的日子好幸福。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秋风中,老榆树成了我们村庄里一个地里标志,春天那散落一地的榆钱就是树对风最好的诠释。
 
  农谚说:春风裂树皮、寒风冻牛脚。春风让庄稼拔节、春风让鸟儿飞翔,倘若没有风,这个世界多么沉寂! 久居小城的我站在楼顶遥望村庄,村庄依然在我身后的不远处,像父亲一样大度地微笑着,一副世故洞察一切的样子,尽管岁月的风已经把他的头发吹白,腰吹弯,但在风中踽踽而行时,他能从飘忽不定的风里悟出一点“道”,想必也该知足了。而我,就在回望故乡的那一刻,才明白风的韵味和蕴含。感情久了,就不是爱了、而是依赖;失去那阵,那不是痛,而是不舍。
 
  作者:朱玉富,山东济南钢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