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怀念母亲
散文(朱玉富)
“卅载绨袍检尚存,领襟虽破却余温。重缝不忍轻移拆,上有慈亲旧线痕”。清明时节,,我想起我的母亲:慈祥、勤劳、心地善良的旧式家庭妇女,她离开我们整整56年了。尽管母亲离开我们56年了,而她的音容笑貌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是那样清晰,是那样慈祥。在我60岁的人生岁月里中,有一些人和一些事,经历了或许转身便会忘记,但在我的心灵深处,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母亲,永远也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消减我对母亲那深深的爱。屈指数来,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56个年头。56个春秋,岁月沧桑,时间暗淡了许多记忆,但我对母亲的怀念,却依然镌刻心中,永不退色。她的音容笑貌一直伴随着我走过风雨、走过坎坷、走进老年岁月,无论在享受短暂的幸福和快乐,还是在承受长长的痛苦与寂寞,感觉到母亲一直在陪着我,始终没有离开过。
曾无数次母亲在梦中出现,依然冲着我微笑,醒来时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母亲没有赶上今天的小康好日子。在那个生活困乏的年代,父亲一人挣工分,一年到头家里也就分上几十元钱,那时母亲过日子非常节俭,从我记事起到上中学几乎没有穿过买的衣服和鞋,都是三哥和四哥旧衣服母亲整改而成。小时不懂事,每到过年过节换新衣时,总是闹着母亲要穿买的鞋和衣服,平时也向母亲伸手要零花钱,买冰糕和糖果。母亲总是能从卖鸡蛋和每月生活费中省下一两元钱来满足我们。母亲的一生,是辛苦劳累的一生,没享过福就匆匆地走了。我们家里兄妹七人,生活条件可想而知。母亲吃了太多的苦,尝尽了农村生活的艰辛。
母亲的日常操劳,就是一家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过的很普通很普通。家里吃的更不用说,都是老百姓经常吃的的东西,那个年月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都是计划经济的定量、限量供应,因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母亲千方白计为我们变着花样做我们爱吃的东西,经常是粗粮细做,如滩煎饼卷、蒸玉米面菜包子;洛高粱饼子;虽然吃的是粗粮,但做的非常好吃,尽管那时候很是贫穷,但没有饿着我们,槐树花、榆钱儿、荠菜和其他野生能吃的东西,几乎我们家都吃过,自己还养了几只鸡和几只兔,还在天井的菜园里,种点韭菜、萝卜、黄瓜、茄子、白菜,解决了粮食不够吃的困难。母亲是个平凡之人。她普通得就像山中的小草一样,她是一个贫苦农民的女儿,和千千万万的农民一样,一辈子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母亲是个明理之人。她没有文化,一辈子没进过学堂门,但她十分注重对孩子们的学习教育。尽管家里十分困难,她总是想方设法让我们兄妹多读书。
母亲是一个慈爱之人。她的爱心像家乡小巷里的风一样温暖着家人和乡邻的心。母亲乐善好施,见不得比她苦的人,她总好结交一些穷朋友。在别人困难的时候,她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交省下些钱物帮助人。她不爱与人争长道短,遇事总是忍让求全。小时候记得老家有一盘石磨,父亲养了一头拉磨的驴,不管远近的邻居来了,母亲总是套上自己的小驴,帮邻居拉磨,就是自己正推着自家的粮食,只要有邻居来家推磨,母亲都快速地把自己的粮食扫下,让邻居先磨。在她辞世后,邻村和本村的几千人都前来为她送行。很多人提起母亲,忍不住失声痛哭,都说她是一个真正的好人,邻居都愤愤地说,为什么好人总是无长寿?。父亲很少关心母亲,特别是在言语上,不太心疼母亲。两人经常为些小事吵嘴,父亲脾气暴躁,经常对母亲还大声吆喝,母亲很是委屈。后来,母亲对父亲百依百顺,矛盾也少些了,母亲脾气改缓和了。父亲总摆着大男子主义的架子,指东道西,但母亲也总是言听计从,典型的中国封建农村妇女形象。
母亲在世时,由于工作忙、由于收入少、由于...,总是有那么多的借口和理由没有很好的孝顺母亲,母亲去世后总是很内疚:母亲没有来过我们的新住房和楼房;没有乘坐过我们的小轿车。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现在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是每年清明我们都去看母亲,在母亲面前忏悔、在母亲面前诉说、在石碑面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