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法制传媒网: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在社会基层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完善正确处理新形势下人民内部矛盾机制”。这既是新时代新征程构建社会治理共同体的目标要求,更是新时代新征程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把非诉讼纠纷解决机制挺在前面”诉源治理的新要求。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区人民法院深刻领悟这一目标要求,全面对标对表新时代“枫桥经验”在“一轴三区多园”发展新格局中的启智方向,以“走在前”的姿态、勇于“创新”的干劲,努力在推动国际化一流中心城区建设中彰显法院担当。
一、探索诉源治理“走在前”,校准推进社会区域治理的服务保障焦点
2022年,历下法院新一届班子明确“校准服务保障焦点,在保大局、解民忧上下真功”,将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把非诉讼纠纷解决机制挺在前面”作为推进落实年。认真梳理近年来历下区域内诉讼案件增量较大的类案,查找纠纷产生的矛盾源头,进一步校准推进社会区域治理的服务保障焦点。
(一)金融保险类纠纷持续攀升影响宜商大局。历下法院金融保险纠纷的诉讼数量,由2019年的1909件突增至2021年的3771件,同比增长97.54%。区法院党组分别组织12家金融保险机构、山东省银保监系统、省市区律师协会连续召开4次金融保险业纠纷预防与化解工作座谈会,了解到此类纠纷产生的主要原因:一是随着济南中央商务区的逐步建成,大量省市级金融机构、类金融机构汇集历下,从而全市、甚至全省的金融纠纷和金融风险向历下区集中。二是积极的消费信贷政策,消费信贷产品可得性的提升,消费信贷产品较低的门槛,大幅提升了消费信贷产品的覆盖面,使得消费信贷纠纷多发、高发。三是金融机构在金融业务的缔约、催收、化解环节风险防控意识不够,清收、催收解决机制不够完善,未能充分发挥各类协会、调解组织、公证机构的职能作用。
(二)劳动纠纷居高不下影响宜业环境。2018年至2021年,历下法院受理的劳动人事争议案件达到3790件,其中2020年收案1025件,2021年收案1273件,案件数量居高不下。于是,区法院组织济南人民大润发商业有限公司、山东金德利集团历下快餐连锁有限责任公司、济南新东方培训学校有限公司等12家辖区企业召开共建和谐劳动关系座谈会,了解企业在用工过程中遇到的疑点、难点问题,会上企业代表提出了企业涉诉二十余个问题。会议分析得出,用工不规范、劳动关系双方法律意识欠缺、调解组织不健全是造成此类纠纷多发的主要原因。在企业用工方面。企业用工随意性大,企业管理不规范,违反劳动法律法规、侵害职工合法权益的行为时有发生,有的还相当严重,如有些企业以试用期不须签订劳动合同为由,对签订劳动合同敷衍推诿,消极拖延,有的随意拖欠或扣发工人的工资甚至辞退、开除等,而有些劳动者为了维持生计,明知合法权益受到侵害而忍辱负重,由此导致大量不公正和违法的事实劳动关系存在,成为劳动争议的隐患和诉源成因。在企业职工方面。一些职工无视劳动合同的法律约束力,不认真履行合同,擅自离职违约“跳槽”,特别是企业技术骨干违约“跳槽”后,带走了客户或技术等商业秘密,给原单位造成了一定的经济损失,导致许多企业不得不采取收取押金或扣押证件、档案等不合法手段来控制职工的随意流动,从而增加了诉源的存量。
(三)物业纠纷多发影响宜居建设。2019年、2020年和2021年区法院受理物业纠纷案件分别是483件、682件和422件。为查找此类纠纷诉源,区法院分别邀请区住建局、区物业协会及辖区16家物业企业代表召开物业服务企业多元化解纠纷座谈会,“网格法官”深入15个辖区社区了解业主对物业管理的意见建议。通过座谈了解到,物业纠纷产生的主要原因:一是物业管理行业市场化程序不规范,很多物业管理企业直接从开发商分立为独立法人实体,这种行为导致业主与开发商之间因房屋质量、开发商未履行业主承诺等等矛盾冲突,业主即以拒交物业费对物业管理企业进行抗辩。二是物业管理企业服务意识、服务水平较低,工作不规范,管理水平低,服务质量差,物业财务收支透明度较低,业主的知情权得不到保障,业主不知道其所交的物业费都用在何处,经常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以致引起各种本该避开的纠纷。三是物业管理公司和业主法律意识欠缺,双方对自己的权利义务了解不够,认识不一致。物业公司处理问题的方法简单,缺乏问业主所需、解业主所忧、纾业主所困的应对举措,而业主缺乏与物业管理公司的有效沟通,导致双方发生矛盾和误会时找不到正确的解决途径,只能对簿公堂。
(四)家事纠纷居多影响宜美和谐。2019年区法院受理的家事纠纷案件1037件,2020年增至1055件,2021年下降至969件。此类案件中尤以离婚和继承纠纷比重很大。区法院家事审判团队法官深知“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于是他们深入辖区社区走访调研,探究家事纠纷的诉源“经”。一是家庭责任意识淡薄,特别是对纠纷影响家庭和谐、影响子女成长、影响老人健康、影响社会稳定的后果缺乏足够的认识和预测。二是基层调解组织职能发挥和重视程度不够。职能部门对家庭矛盾调解不及时,办法不多,有些调解部门对家事纠纷认识不到位,矛盾萌芽时缺乏必要的疏导,致使矛盾进一步激化。三是继承纠纷中过户程序复杂过户难,家庭成员赡养义务尽责不到位,导致只想继承财产,而老无所养、老无所依的年迈父母只能诉至法院,盼清官断案。
二、创新诉源治理举措“走在前”,启智新时代“枫桥经验”
党的二十大强调,要“推进多层次多领域依法治理,提升社会治理法治化水平”“加快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提高市域社会治理能力”。历下法院面对“如何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这道新时代新征程上的必答题,以“赶考”的精神状态,不断创新思路、创新办法、创新举措,夯实“治”的基础、履行“审”的职能、做好“宣”的功课,奋力谱写新时代市域社会治理的司法新篇章。
(一)创新金融纠纷诉源治理机制,在推进宜商历下建设中彰显法院担当
早期介入预防纠纷。历下法院转变以司法解纷为主的末端治理模式,通过凝聚合力切实推进金融纠纷的源头治理模式。建立了驻区金融企业联席会议制度,定期同30多家金融机构进行联席对接,通过整体规划解纷预案、畅通解纷渠道、加强解纷指导、释明解纷裁处、衔接解纷执行等环节,落实人民法院服务实体经济、防控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的三项任务;日常对接预防纠纷。历下法院设立金融机构日常对接制度,成立了4个对接工作组同21家金融机构进行日常的线上、线下对接,并开展解纷指导、举办培训讲座。通过日常对接,协助9个金融机构初步完成了八千余件纠纷的要素数据化梳理和证据匹配,全面提升了对接工作的汇集、归纳、反馈功能,有效防范纠纷的产生。多方联动化解纠纷。历下法院邀请山东省银保监局、山东省银行业协会、济南市银行保险业协会、齐鲁公证处、山东金融业联合会、济南金融消费权益保护协会、济南部分法学高校等机构组织共同参与金融机构的前期对接,就纠纷模式、解纷途径、解纷流程、解纷实务开展研讨对接,统一了各组织的解纷思想、细化了解纷类型、量化了解纷标准、提升了解纷水平。创新金融解纷智慧平台。为辖区内的金融机构提供了诉讼要素采集模板,为9家金融机构建立了八千余件金融纠纷的诉讼要素数据库,将纠纷要素从金融数据转化为司法数据,全面推行要素式审判,实现了金融纠纷的批量立案、批量调解、批量调查、批量开庭、批量判决。同时,历下法院联席齐鲁银行、平安银行济南分行以及数秦科技公司、平安科技公司,探索建立线上金融解纷智慧平台,该平台拟实现金融要素区块链线上存证、诉讼要素自动提取、线下证据智能匹配、批量纠纷智能立案、要素化诉讼文书智能生成等功能。打造金融纠纷多元化解“历下品牌”。在全省首创“诉前调解+赋强公证”解纷模式,出台《诉前调解赋强公证办事指南》,设立全省首个金融多元解纷齐鲁公证处工作站,该体系为“四级一体”架构,充分整合了法院、公证机构、调解组织、金融机构职能与资源。借此,历下法院在诉前实质性化解了11家机构的2683件金融保险纠纷,为金融机构挽回直接经济损失约1.7亿元。同时,金融机构最大限度的息费减免和分期还款政策,也协助欠款的群众、企业度过了生活和经济的难关,实现了保民生、保就业、促和谐、促发展的社会效果。法治日报、大众日报、济南日报等数十家省内外媒体对此进行了广泛报道,上述经验被人民法院报两次刊登报道。
(二)创新劳动争议纠纷解决新途径,在推进宜业历下建设中彰显法院担当
主动“走出去”、热情“请进来”预防纠纷。历下法院劳动法庭的法官和特邀调解员先后走进拥有14000多员工的济南公交集团公司、专门为机关提供新型就业人才的山东侑亿人力资源管理公司、从业队伍20000余人的振邦安保公司、拥有员工近万人的银座集团5家用工大户企业,邀请辖区企业到法庭围绕共建和谐劳动关系座谈交流10余次,了解企业在用工过程中遇到的疑点、难点问题,解疑释惑,对劳动人事纠纷早发现、早介入、早处理。同时向与会企业赠送劳动人事争议典型案例、执行三十六计、寸步难行的失信被执行人等宣传手册,开展法律咨询,引导企业依法规范用工,通过“走出去、请进来”,劳动人事争议预防指导得到强化,劳动争议风险监测预警机制初步形成,劳动人事争议隐患排查化解工作得到加强。“一调四联”大“合唱”多元化解纠纷。“一调”即:区法院与区总工会、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区司法局共同成立了历下区劳动人事争议调解中心,打造各方协作、齐抓共管、分层过滤的多元解纷平台,充分发挥各类调解组织特色和优势。“四联”即:联结区总工会、劳动仲裁委、诉调对接工作站、劳动人事争议调解中心,将多元调解贯穿仲裁、诉讼、执行全过程。全力构建“1234”劳动争议化解新格局,大力培育“和谐、和美、合作、合力”历下劳动文化,“和合劳动”法律工作室获评全省、全市首批金牌劳动人事争议调解组织。“和合劳动”品牌已落户中建八局一公司、山东高速股份、山科控股集团等大型国有企业,近期,国曜琴岛、京鲁、锦堂等7家律师事务所主动加盟工作室,成为“和合劳动”强大法律后援团,辐射服务2000余家企事业单位,第一时间发现劳资矛盾苗头,第一时间调配调解员先行调解,第一时间维护劳资双方的合法权益。专业调解智囊团助推诉调质量提升。日前,最高人民法院与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等九部门联合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劳动人事争议协商调解工作的意见》,其中特别提到,要加强调解员队伍建设,提升劳动人事争议协商调解能力,扩大兼职调解员来源渠道,广泛吸纳法学专家、退休法官等专业力量参与调解。区法院在这方面早已迈出了创新实践性的一步。2022年5月,区法院首次同时聘任省、市、区三级法院的民商事审判、行政审判和执行领域共9名退休法官为特邀调解员并颁发聘任证书。这9名老法官退休前从事审判执行工作都在10年以上,有的甚至将近40年。退休法官特邀调解员成了劳动法庭的高级“智囊团”,劳动争议案件的专业化调解水平大幅提升。2022年1至12月,在辖区注册市场主体增加近1万户,历下劳动仲裁委收案同期增长1200余件的情况下,区法院同期收案930件,收案同期减少370件,收案数下降30%,第四季度劳动争议案件二审发改率降至零,案件质量大幅提升,维护了劳动者利益,促进了和谐劳动关系构建,促进了社会和谐稳定,取得了明显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
(三)创新物业纠纷新模式,在推进宜居历下建设中彰显法院担当
法治宣传正面引导预防纠纷。法官定期走进社区向居民业主进行专题授课、发放宣传手册、发布典型案例,征集业主疑惑有针对性地进行答疑,释明纠纷负面影响,提升业主的法治意识。定期走进辖区内物业公司进行宣讲培训,向其发放《物业纠纷法治手册》,讲授物业管理法律法规及常见问题的司法处理,助其树立与业主和谐共赢的经营理念,助力提高物业人员服务水平和依法化解纠纷的能力。通过正面引导,进一步明确了业主与物管企业的权责界限,促进了业主与物业公司权益共同体意识,从源头预防了物业纠纷案件的发生。引导广大业主和物业服务企业依法行使权利,依法履行职责。织密网格多元化解纠纷。依托“红领物业”建设,打造物业纠纷网格化多元化解模式。确保一个员额法官包联一个街道办事处,积极对接红领物业治理网络,凝聚区政府职能部门、街道、社区、网格等多方的合力,定期召开网格联席会议,就相关物业纠纷治理的动态、阶段性工作进行通报和部署,分析研判工作形势,为下一步工作制定计划。区法院姚家法庭、燕山法庭负责姚家街道、智远街道、龙洞街道。区法院民一庭现有9个审判团队全部下沉到二环东路以西的历下区其余10个街道办事处实地开展工作,一对一指导所在办事处开展物业纠纷的调解工作。典型案例示范指引解决纠纷。发挥示范诉讼的社会效应,辐射效应,联动效应,积极促进物业纠纷的诉前化解。每个小区选择1-2个具有代表性的物业纠纷案件进行审理,开通物业纠纷案件全流程绿色通道,快立快审快执,灵活采取财产保全措施,形成典型案例,对其他物业纠纷的化解发挥示范带动效应。2022年,历下法院物业诉讼案件同比下降了69.24%。
(四)创新家事多元解纷模式,在推进宜美历下建设中彰显法院担当
创新“三维调解”新模式促和美。特邀调解员第一维度先介入,要求特邀调解员了解基本案情,摸清人际关系脉络、诉求内外矛盾焦点,给当事人宣泄情绪的机会;书记员和法官助理第二维度作启动。向当事人介绍程序正义的必要性,告知其在诉讼过程中,行为、诉求、证据都应规范才有胜诉的可能,帮助其核算诉讼中费用、时间、精力等成本,并使其意识到负面情绪可能使其对客观事实产生误解,跳出情绪看待问题。承办法官第三维度作解纷。承办法官分别向双方当事人打电话沟通,促使当事人综合、整体地看待纠纷,摒弃不切实际的、不合理甚至不合法的诉求,实现家庭利益最大化,促进纠纷彻底化解。2022年,家事案件调解、撤诉率保持在60%以上,服判息诉率全年保持在90%以上,大部分家庭纠纷案件在诉讼初期调解结案。创新“诉前调解+继承权公证”解纷新模式促和美。针对家事纠纷因财产分割、抚养赡养等问题易产生衍生纠纷的现象,区法院与济南市齐鲁公证处签订《共同推进多元解纷框架合作协议》,创造性地推出继承纠纷诉前调解+继承权公证的解纷新模式。对于继承纠纷,委派公证处进行诉前调解,当事人持公证书可直接办理房产继承过户,既和谐化解了继承纠纷,又使财产顺利继承过户。创新“指导令”模式保和美。区法院注重保护离婚案件中未成年人身心健康保护,父母离婚后,给未成年子女留下阴影,失去了家庭的温暖,父母缺乏责任感,视孩子为累赘,不尽抚养教育之责。由于子女长期得不到家庭温暖与关爱,价值观、人生观、道德观念模糊,情感受到压抑,容易产生自卑、冷漠、绝望、容易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成为破坏社会和谐的不良因素。区法院对夫妻离婚后因子女探视抚养问题发生矛盾的,判案的同时发出家庭教育指导令督促家长“依法”带娃,2022年共发出家庭教育指导令10份,有效促进家庭和睦、社会和谐。
三、接续创新“走在前”,奋力在推进历下社会区域治理上下真功见实效
下一步,历下法院将认真贯彻落实二十大对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的新目标新要求,始终坚持党的领导,始终坚持人民至上,主动认领“工作创新年”新任务新目标,主动对表对标“招商引资十大行动”,以创新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为抓手”,定向源头治理,切准早预判、早介入、早化解,积极参与和推进党组织领导的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基层治理体系建设。
接续创新医疗卫生健康领域纠纷诉源治理举措。与医疗健康等专业机构联合,引进具有专业技术能力的中立评估员参与医疗卫生健康领域纠纷诉前调解,着力解决医患纠纷中风险意识不足、公信力缺失的问题,从源头上化解医患纠纷,维护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接续创新道路交通纠纷诉源治理举措。以燕山法庭“振亮诉前调解工作室”为基地,对接保险、交警、诉调中心等部门成立道交纠纷诉调联合中心,着力解决小事故大纠纷的问题,努力将辖区内交通事故纠纷化解在诉前,营造谦和礼让的交通环境;接续创新票据纠纷诉源治理机制。探索由政府主导,法院、公安、银监、金融、房地产、商贸协会、制造业等机构组成票据纠纷联合预防化解机制,着力解决出票不规范、虚假出票、违规贴现、承兑人财产审核不严等问题,从源头上预防和化解票据纠纷,维护良好的金融营商环境;接续创新城市更新改造中纠纷诉源治理机制。建立城市更新改造风险评估机制,在城市更新改造政策出台前、实施中,法院提前介入,共同研判预测风险,及时提出司法建议,着力把可能产生的纠纷化解在萌芽,治愈在未病。
道虽远,笃行可至;事虽巨,坚为必成。区法院将继续坚持大局为重、人民至上、源头治理、创新发展、灵活高效的社会区域治理原则,积极发挥司法引领、推动和保障作用,拓展服务领域,优化服务方式,提升服务能力,在确保历下区域更安宁、群众更安乐、社会更安康创新发展中贡献法院力量。(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区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