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朱玉富）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时光荏苒，岁月如河，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端午时,家乡山东济南艾山不仅经历了新冠疫情的考验，也经受了百年不遇的干旱，目睹现状，引发出无奈的感叹。不管人生的景致无论怎样的旖旎，怎样的让人愤懑，但到最后还是归于平淡，甚至慢慢忘却。但是，有一种爱不但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反而更加沉积凝重。那就是母爱。芒种节的前三天我们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不知怎的，突然那么炙热的怀念逝去的亲人，而且是那么的强烈！不仅因为它是传统节日，也不仅因为它寄托了人们对爱国志士屈原的哀思，更是寄托了对母亲的深切怀念！

 

　　看到邻家二婶家给送来的各种江米粽子，读物思情禁不住想起了母亲，母亲是端午节后离我而去的，因此对端午节这个节日更加刻骨铭心。那天接到母亲病危消息后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看到母亲巳停止了呼吸，但两眼却还在睁着。我立刻全身发软，脑袋一片空白，跪在母亲的身前撕心裂肺的哭喊，心酸的不能自己。不相信是真的，不相信昨天还打电话让我端午节回家吃粽子，今天就离我而去的现实。也许母亲在临走前想看到我，也许有话和我说，无论我怎么歇斯底里的呼喊，母亲巳经永远永远的听不到看不见了，给予我生命并拉扯我成人的母亲就这么走了。

 

　　抱着母亲渐渐发硬的身体，脸紧紧帖在母亲尚有余温的脸，曾经高大的躯体忽然间变得那么矮小，曾经洪亮的桑音忽然无声无息了，曾经有力的步伐忽然停止了。昨天还能炒菜做饭，还能和电话和我拉家常，今天就天各一方了。虽然临终没能看上一眼、没能说上一句话，但彼此在心里却说了很多很多。俺知道您想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吃您包的粽子，噎住的怪相，让我陪您说我的工作成就，外面的奇闻异事，孙子、孙女的健康成长...........我们彼此感应着心灵的传递，说了很久很久。之后小心翼翼用双手替母亲把眼睛合上，并给母亲叩了三个响头。谁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公平咋不让你长寿？公平咋不让亏欠你的浪心狗费之流得到报应。在这人心不古、小人当道的社会，那有公平？带着悲痛，带着喷怒，带着遗憾，代着一颗破碎了的心和母亲永别了。那是1969年的端午节。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端午节！

 

　　风萧萧，人渺渺，千倾泪水眼里摇。母亲走了，走的是那么安然，望着母亲安然睡去的面容，我的心像被掏空一样的难受。十二年后，在3月14日的一个上午，奶奶也抛下了我们随母亲而去。两位亲人的相继离我而去，令我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坚难的自拔。每到端午，睹物思人，每当看到粽子，就想起奶奶和母亲，再也吃不到奶奶、母亲亲手包的有棱有角、又大又甜香喷喷的粽子了。再也不能和你奶奶、母亲一起家长里短地拉呱了……曾有几年的时间，我甚至不敢过端午节，一触就疼，但又不能把端午节抹杀，毕竟它是属于全国人民的传统节日。

 

　　虽然我和奶奶、母亲阴阳两界四十多年了，但是与奶奶、母亲的心就从没分开过！奶奶、母亲的善良、诚实、淳朴、厚重、豁达，一直以来在影响着我。时不时会感觉到娘和奶奶就在我的身边。母亲的慈祥，奶奶的音容笑貌巳深深刻在了在了我的脑海里。在我心中矗立起一座丰碑！

 

　　一年一度端午到，传统乡音始未改。今又端午，也是母亲去世40周年的日子。备好了又大又甜的粽子去母亲坟前祭奠，是追思，更是怀念。依然清晰地记得，母亲走的那天；也是上午，也阴着天。相同的事物，相似的场景，那滴滴凝泪里是思念的文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而今，只能用酒水擦去您墓碑的尘土，只有纸钱和袅袅香烟来温暖冰凉的墓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