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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门前那条路

浏览: 来源:山东法制传媒网
  我家门前那条路
 
  作者:马继东 张凤垒
 
  山东省汶上县委副书记、县长李洪文,在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优秀征文合集《我家门前那条路》(汶上县交通运输局、县文联、县作协编辑出版)之序《筑好小康幸福路 昂首迈上新征程》开头这样写道:“汶水滔滔、流淌千年,滋养了这片中都大地。在历史的长河中,悠悠中都古路贯穿南北,斗转星移折射过往变化,纵横交错的新路,见证着汶上飞速发展,奏响高质量发展的新歌。路,对汶上来说,是城乡建设的支撑之路,是提升品质的靓丽之路,是经济发展的腾飞之路。对群众来说,是顺畅出行的平安之路,是美化环境的舒心之路,是增收致富的小康之路。”
 
  笔者以时间的笔尖作犁铧,去刺破十六年来中国农村沉积的覆盖层,重拾岁月长河里的三段往事,以期还原老家门前那条路上流淌着的涓涓细流和在党的光辉里这条细流所折射出的和正在折射着的时代变迁。通过对中国农村不同时期农民出行道路情况、出行工具、院门、农民工务工方式等细节的前后对比,描绘出农村个体家庭在社会发展中的生活变迁以及农村青年一代求学、工作的心路历程,让乡村道路建设以一种诗意的方式表达,淡淡的乡愁里更有对未来生活的不尽期许与憧憬……今悄悄拾起以飨读者。
 
  ——题记
 
  2004年春,送父亲远行的路
 
  2004年,笔者在汶上县第一中学读书,那一年父亲47岁,母亲42岁。父母的期望值颇高,盼望着能考上名牌大学。
 
  那年春天,刚过完熙熙攘攘的春节,外出务工的农民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返工潮”,省内的济南、东营、淄博、潍坊……省外的河南、江苏、浙江……反正只要城市里有建设需要的地方,便有农民工留下的足迹。那一次,父亲的所选择的务工地是齐鲁大地上的淄博。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母亲已经为父亲准备好了外出用的衣物、用品等。让笔者印象颇深的是,母亲一般是用白色的、或者黄色的化肥编织袋装上,外加一个黑色的提包,这便是父亲外出务工全部的家伙什了。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母亲便早早地起来开始为父亲做早餐,这顿早餐甚是丰盛,因为吃完这顿饭,父亲得等到收麦子的季节才能回来吃下一顿饭了。
 
  在饭桌上,笔者想起了15岁那年跟父亲去济南体验过一次农民工生活的经历,父亲在工地上垒砖、握钢筋、抹灰、抬水泥板,汗水浸透后背,晚上二十几个人睡地铺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心里真不是个滋味,真是不愿父亲再干这种繁重劳累的工作。然而,对于一个十六七岁还在读书的孩子来说实在无能为力,嘴里的煮鸡蛋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歌手祖海的一首《为了谁》歌唱得好,“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
 
  高强度的体力活,也真够父亲老一辈农民工受的,尽管苦点累点,但他们迫于生计,还是努力地服务于城市建设,出一份力,流一份汗,尽一份心。
 
  吃过饭,笔者和母亲一起送父亲到村口,父亲会坐上包车去淄博。一家人一起忙活着把父亲的行李绑在大轮自行车的后座上,插上家里的木门插销,老态龙钟的木门发出吱扭吱扭声,似乎在向这个家里一家之主的远行告别,抑或期待着主人平安出行,鼓起腰包后平安归来。
 
  出了门,父亲推着自行车,母亲在一侧扶着后座上的行李,笔者低着头跟在后面,门前的胡同还是土路,脚下坑坑洼洼的,父亲随时掌控着自行车的方向,艰难行走了二百多米的路程,觉得心里有点儿酸楚。到站了,停车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爸,您得什么时候回来?”
 
  “孩子,收麦子的时候,爸爸就回来。”
 
  “嗯,爸,以后别干这个了。”
 
  “呵呵,快了吧。”
 
  ……
 
  父亲该启程了,笔者看着他两鬓的白发和消瘦的身影,和母亲一起跟他挥手作别时眼睛湿润了……远去的汽车带走了我们父子间不多的几句交谈,带走了我们娘俩的爱与牵挂……
 
  2012年初冬,回家的路、迎送儿子的路
 
  2012年,笔者从山东科技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在肥矿集团梁宝寺煤矿工作,这一年父亲55岁,母亲50岁,他们在家劳作颇为辛苦。
 
  那年初冬,自从中秋离开家已有四十多天,繁忙的工作让自己渐渐忽略了家的消息。只是偶尔给父母打个电话,电话里总免不了母亲的唠叨与叮嘱。“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多吃点好的”“家里挺好,不用挂念”“啥时回家”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细细想来,每次通话与父亲的交谈时间总是很少,父亲没有太多的言辞,只是询问一下自己“工作的怎么样,要好好地工作”。每次笔者总是随意的敷衍着电话另一端两位老人的询问与牵挂。
 
  电波里传递着亲情的温暖,爱意和期盼。那时,倒让笔者想起诗人余光中在台北厦门街的旧居内写下的《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在外思念),父母在那头(在家挂念)。
 
  参加工作以后,人总是要忙碌些,没有了上大学时候大把的时间,也没有了一个人远赴一座陌生的城市旅行的激情与从容。在一个地儿待久了,人多少会显得有些“木”,心里面有时感觉被某种枷锁莫名地束缚着,渴望外面的空气与阳光。
 
  休班四天,笔者没打算回家,想利用这简短的“假期”出去玩玩。另外若有时间的话,再去练练车,总归是有点时间供自己支配了,心情还是蛮不错的。
 
  工作后休班不回家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父母已经习惯了笔者每月一次的回家,没敢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休班了,担心这每月仅有一次等待回家的期待,就这样被笔者无情的“剥夺”后,会给两位老人产生怎样的一种失落。于是笔者便开始“撒谎”,声称自己“单位有事情,工作忙回不去了”。老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电话里不长时间的缄默,还是让笔者明显觉察出他们心里的那份失落感。
 
  休班过完三天半,心里面还是感觉缺少点什么,不能再等了,没有收拾任何行李,没有回宿舍做任何打点,便急匆匆,风尘仆仆地回家了。
 
  到了久别的小县城,笔者心里面顿时暖暖的。
 
  林徽因曾言:“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挺受人喜欢的句子,颇受人喜欢的感觉。
 
  十二点出发,一点到车站。没有等拥挤的公交,便找了辆出租车,也没有砍价,无心流连窗外的风景,回家,不想再有一分钟的耽搁。
 
  快到村口,便看见母亲早早地站在路口张望,她脸上的那份欣喜,让笔者在那冷冷的季节里感觉暖暖的。从村口到家门口,母亲牵着笔者的手,笔者拦着母亲的肩膀,相依着走回了家,还是门前熟悉的小路,熟悉的味道。
 
  那时,母亲的身体还在恢复状态,还没有从几个月前的受伤疼痛中摆脱出来,她脸上的笑容,却掩饰不住眉心间不经意的紧缩,一定是所受之伤还未愈合,仍在隐隐作痛,笔者看得心里生疼,在后面抱了抱母亲,告诉她“别忙活了,您做点啥我都爱吃”。
 
  父亲没在家,母亲告知又去工地干活了,时光已在其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高考恰逢文革,被时代贻误的一代人,他却经常告诫笔者“不要抱怨生活”。母亲前几个月在房顶拾掇玉米棒子时不慎从房顶摔了下来,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父亲一个人忙完六七亩地里的活,又上工地了。笔者总是有些不争气,每每想到父亲也是做过两次手术的人便又一阵心酸。
 
  母亲把饭端到桌上,又开始给笔者整床铺,在她心里,尽管二十好几了还是个孩子。品尝着熟悉的味道,笔者还是不争气地眼睛有些红了。晚上七点,父亲还没回来,打回电话说工地晚上加班,得到凌晨一两点才能完工。此时此刻,笔者开始憎恶这工头,母亲准备好要做的菜又搁置起来。看笔者在看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便凑过来聊起天来。
 
  “又看这个,这你都看几年了!”
 
  “嘿嘿,很好的作品呐,你不懂。”
 
  “你小子,看吧!”
 
  “妈,爸一天挣多少钱啊?”
 
  “夏天时间长,一天一百,现在这季节,天儿短,给不了那么多,你爸年纪大了,人家不多给。”
 
  “干什么活啊?”
 
  “这段时间抹地面。”
 
  “那爸平时抽多少钱的烟呐。”
 
  “三块的,我也不识字,不知道啥名,原来是两块五的,现在没有了。”
 
  “哦。”
 
  “你啥时带女朋友回家呐,前院你四婶家的路路弟弟都要结婚了。”
 
  “呃,我抓紧呐,她还在半道上溜达呢。”
 
  ……
 
  晚上十一点,笔者便上床睡了,不知道父亲是几点回来的。天亮了,借着晨曦的微光,看到父亲又苍老了些,头发已经白了一半,额头的皱纹增加了不少。
 
  “昨晚回来晚些,你睡了。”
 
  “嗯,爸,以后别干这个了。”
 
  “呵呵,快了吧!”
 
  ……
 
  笔者该启程了,轻轻推开家里的铁门,铁门上的几处铁锈像皮肤癣一样醒目,换下的木门歪斜着靠在旁边。父亲抽完一毛五一支的香烟,骑上那辆陪伴他一路风尘,历经岁月洗礼的破旧电动车,送笔者到车站。门前已经修上了水泥路,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上稳稳当当,但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看着他那更显消瘦的身影,挥手作别,笔者眼睛又不争气的湿润了……
 
  远去的汽车带走了这短暂的相逢,带走了父子间仅有的几句交谈,带走了父母亲那份厚重的爱与期许……
 
  2020年春,家人团聚的路
 
  2020年,笔者在汶上县交通运输局工作,对象在县城里的一个实验小学教书,我们有了两个孩子,女儿朵朵五岁,儿子康康半岁。
 
  这一年,父亲63岁,在一个地方企业做保洁员,距离老家10里路,每天中午回家自己做饭,家里的土地都流转给近门子堂哥搞大豆规模种植了,他现在大部分时间待在单位里。母亲58岁,在县城给我们带孩子。
 
  四月的春天,春意融融,花香四溢。又到了周末,一如既往的安排,笔者开着自己的小汽车,拉着母亲、妻子、儿女回老家,自己去看看老父亲,孩子们去看看爷爷,儿媳去看看公公,母亲去看看丈夫。
 
  穿梭在宽阔的乡间路上,满世界的绿色映入眼帘,两旁的黄土地上,绿油油的麦地里透发着生气,阳光透过两旁茂密的树木,投射在笔直的沥青路面上,孩子们好奇的透过车窗向外张望,母亲脸上洋溢着笑容,道路宽阔平坦,车很快便到了村口。
 
  父亲很早便站在胡同口迎接我们,远远地望去,父亲头上的白发占了大半,额头上已经爬满了皱纹,但脸上的欣喜,却突然让人感觉年逾花甲的他精神更加矍铄。
 
  门前的路已经换成了沥青路,家里的大门也改成了红色的大铁门,红色在阳光照射下更显鲜艳。一家六口相随着进了家门,母亲开始去超市买菜,张罗中午饭,女儿玩起了沙子,妻子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欣赏着春天的景色,小康康似乎对色彩颇感兴趣,眼神不时在红色的大铁门和旁边斜靠着的黑色木门间游离,笔者还是和父亲聊天。
 
  “爸,工作累不累?”
 
  “呵呵,还行,就是打扫打扫卫生,给老板种种菜,再就是搬卸些材料啥的。”
 
  “爸,吃得怎么样,别不舍得吃呐。”
 
  “哈哈,没事,每天中午下班喝上半杯酒,啥事没有。”
 
  “嗯,爸,要不以后别干这个了。”
 
  “呵呵,快了吧。”
 
  ……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时代潮流浩浩荡荡。历史只会眷顾坚定者、奋进者、搏击者,而不会等待犹豫者、懈怠者、畏难者。置身时代的车轮上,只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顽强拼搏、奋勇担当,书写无愧于历史和时代的华彩篇章。
 
  近年来,汶上县委、县政府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建设“四好农村路”之重要指示精神,积极主动地顺应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新期盼,聚焦补齐农村基础设施短板,把乡村道路作为统筹城乡均衡发展、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促进群众脱贫致富的重要载体,高标准、高质量、高效率推进“四好农村路”建设。三年投资4.1亿元,建设公路328公里,完成客运站点提升408个。全县农村公里通车总里程达到1753公里,农村公里覆盖率每百平方公里197.2公里,基本实现了农村道路“村村通·户户通”全覆盖,正确引领了农村面貌的华丽“蜕变”,欣慰书写了群众满意的“幸福答卷”,全县农民的生活之路愈走愈远,愈来愈宽,愈来愈顺。
 
  2021年中国共产党迎来百年华诞,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中共汶上县委书记高永干指出,汶上发展要紧紧以民生项目、惠民工程为依托,紧抓民生改善,推动幸福汶上建设加速发展,要努力做到“提升境界争一流,砥砺奋进开新局”,对全县交通运输工作也随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汶上县交通运输局局长倪昌安将团结带领全县交通人信心百倍地扬帆远航,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收获着崭新的希望,迎接着诗和远方。